回到家里,陆露防墨司就像防贼似的,时刻警惕。
仲夏,天气炎热,就算是晚上也不曾降温,陆露在找墨司的过程中,早就跑的将衣服汗湿了个透。进门就急忙跑到洗手间冲凉。
在洗手间冲凉的时候,心里害怕墨司突然撞进来,不但将门反锁,还将洗手间里所有能搬的动的物件,全都搬到门后面抵着,曾加防御强度。眼睛还总是不放心的向门的方向盯着。就怕自己一个疏忽他就会冲进来的样。
因为一心二用,疑神疑鬼的,再加上洗澡水溅在地上有些滑,结果很不幸的摔了好几跤。墨司坐在客厅里,无聊的看着午夜剧场。突然听到了这些奇怪的声音,担心地问了好几遍,“喂,你没事吧?”要不是陆露强忍着疼痛说“没事,”他差点就担心地急着冲进去,查看个究竟了。
半个小时候,陆露终于千辛万苦的冲完了凉。
呼,这个凉冲的好辛苦啊。陆露吁了口气,揉着摔得有些疼痛的胳膊,从洗手间里慢慢走了出来。皱着小脸轻轻呻吟,声音很细微,要是不注意听的话,根本就听不到。
但巧的是,墨司竟然听到了,见她出来,急忙从沙发上“咻”的就站了起来,关心的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陆露警惕地向他瞟了眼,有些冷谈的回答道:“没什么”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。担心他再问下去,急急的补充道“我去睡了”见他呆呆的站着不动,还拿可怜粑粑的神情望着自己,心就有些发软,语气明显也柔了些,“你也快去洗澡,早点休息吧”交代完就静静的走到床边,再没有多看他一眼,拉上布帘就躺下了。
看着陆露默默走开不想理人的样子,墨司心中有些迷茫“这是怎么了?有那么严重吗?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吗?干吗看起来很讨厌我的样子”想到这些问题,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纠结了起来,怏怏的垂着头思量了片刻,还是无法想通,茫然地抬起头向帘子那边问道“喂,你怎么了,很讨厌我吗?”
陆露不想答理他,继续保持沉默,暗自思赋着“有点不妙,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,又没个阻挡物,太危险了!要是他现在这么硬冲过来逼迫我就范,那我岂不是名节不保,哎呀妈妈咪呀!”陆露总算有了危险意识,突然惊醒的拿起个枕头,抵在胸前用双手死死的护着,好像墨司马上要冲过来似的,抱着枕头的双手紧张的微微有些发颤。
墨司望着布帘微愣了下,见没回音,自觉没趣,心里微微有些犯凉,但也不好说什么,人家都不踩你了,你还需要说什么,说什么都是废话。
他有些无奈的向洗手间走去……脚步略现沉重,脑中却未曾停止思考……走到浴室门口时,忽然心中一动,眼前也变的赫然明朗。他终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了,性感的薄唇悄悄上扬,勾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,用富有磁性的嗓音,低低的自语道“傻丫头”蓦然得意的回头,对着布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。事情想通了,心情也变好了,迈着愉快的步伐进了洗手间。
“如果你是这种反应,那你说的话,真实度有待考证。但你为什么要说谎?”墨司边洗边思考着,对陆露说谎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,眉头深锁,眼中闪烁着疑云,洗澡的动作也变的缓慢,很巧的是,他也用了半个钟头才洗完这个澡,其实夏天冲个凉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搞定,没办法,谁叫这两人,都心不在肝上,各怀心事呢!自然用的时间就长了些。
陆露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,很不安心,总是提心吊胆的怕他突然冲过来。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么愚蠢的决定,撒了个多么冒险的“谎言。”简直就是引狼入室,自己害自己,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不行,我一定要想个办法,不能再与他这么共处一室了,这样太危险了,思考间游老太的遗拖,蓦然地在陆露耳边回荡:“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们和那间旧房子,我希望你来接手”现在这种情况,陆露不得不作出提前搬家的决定——搬家,明天就般。
其实今天早上去见游妈妈的时候,她就提出了让陆露搬到她那去照顾孩子们的主义。保姆
当时她很虚弱的对陆露诉说着自己最后的遗愿:“我怕是不行了,如果死去,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们和那间老房子,我希望你来接手,你能答应吗?”
陆露当时有些伤感的安慰道:“您不会死的,您放心,无论如何,我一定会帮你照顾那些孩子们的”
看着在这个城市里唯一对自己好过的老人,那沧桑布满沟壑的脸颊,虽然略显苍白虚弱,但此时却因为陆露的话语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陆露的心也跟着她的笑容舒展开了,当想到她即将不久于人世,刚刚舒展开的心房,瞬间便又楸紧。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语,却又急于一时的穷词。此时陆露除了呆呆的望着老人,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更好的表达她对老人的关切之情。
眼里的关切,脸上的担忧,其实不说什么老人也能看明白,能感受,也就是所谓的一切尽在不言中。两人这样情深的对视着,就像一对感情笃深的祖孙两。
数分钟后,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欣慰的开口道:“听了你的这句话,我就是死了也名目,也放心了”这句听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酸与不忍。眼睛有种被洋葱呛到的感觉,那泪有随时奔涌而出的可能,只是陆露从来就不是个爱哭的女孩,倔强的隐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,静默无语的关望着老人,紧握老人手也更加的紧了。简朴的病房内,弥漫着默默温情,暖暖的叫人感到温馨。
墨司满怀心事的洗完澡,从洗手间里出来,不凄然的向布帘那边望了眼,之后也沉默的躺下了。
我到底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,是那里的人,我的家人呢?难道我是个孤儿,怎么没有人来找我?而且我好像对这个城市一点感觉也没有,不管怎么说,要是我住过的地方,至少也会有点熟悉感,但我却找不到一点这种感觉,这是为什么?还有,她(陆露)又是怎么认识我的,看她今天的反应,她说的那些,我是她 GF的话,按自己的判断有百分之八十是虚的,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?对我有何目的?既然不是他男朋友,我怎么又会有跟她牵手的记忆?这个又怎么解释……
对墨司来说有太多,太多的疑问缠绕着他,便注定了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。
两人就这样沉默着,各自想着各自的问题,苦熬了大半休。硬是拼到月亮落去,太阳害羞地露出长毛的红光,两人才不约而同的沉沉睡去。保姆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