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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_第十章
作者:cnjzzj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点击数  更新时间:2009-6-21 13:40:41  文章录入:admin  责任编辑:admin
   
    虽说西子答应要去志新那儿玩耍,但是,她仅仅是当着志新这个校友的面的托辞,她打算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去西子镇上玩耍了,更不要说县城了。志新毕业分配在县城的一个国营单位工作,是他自己要求回来的,目的就是想照顾他的父母亲,不过这些已经跟西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了。
   
    自从西子从外边流浪回来以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永强。虽然他来过几回,都是没有到村子口,就被人告诉了西子的爹娘,他们是根本不让永强进来的,在他被人赶出村子之后,永强渐渐的就对人生恨之入骨,他觉得活在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意思,他恨一切。但是正是他自己做下的孽,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的失去了西子的心,虽然她占有了西子身体,抢夺了一个姑娘最美丽的东西,但是并没有得到西子的心,本来他是完全占有了西子的###的,但是似乎天生就有虎狼之心的他,冷冷的伤害了姑娘的心,从而失去了已经到手一切。他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,他伤害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是一个众人倾心而又本身没有多大过错的姑娘,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他干出来的,但他看到的不是这些,而是感觉到西子花掉了他辛苦积攒数年的的两三千块钱。一个姑娘的身体可不可以换取三千元钱,永强不但得到了姑娘的身体,还想夺回自己的金钱,西子的避而不见,是他更加怀念的不是西子,而是眼看要归结于白白花掉的三千元钱。渐渐的永强的情绪就变得不近人情,作的事情往往出轨,待在村子里不但受父母的管教,而且遭人的白眼,永强呆在村子里了无意趣,干脆又出门去闯荡世界了。
   
    在变幻莫测的命运之前,象西子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无能为力了,她几乎就是不可抗拒的成了命运的俘虏,成了永强的盘中餐。在西子和志新那次在山路上不期而遇之后,几乎又过去了两个月,那是冬日的一个上午,西子给同村的一个好朋友办事,需要她单独去一回县城,在西子镇上等车的时候,李志新骑着一辆崭新的轻骑摩托过来了,她本能的想躲开,但是已经来不及,李志新已经看见了她,径直超她骑过来。两人寒暄几句之后,志新一定要西子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带她去县城,西子起先不肯,但是经不住李志新的热情邀请,也就答应了。车子飞也似的往县城奔去,西子异常惊恐,在农村摩托车并不是一般人能骑得起的,因此可以说是个稀罕物,多少人还没有摸过摩托车呢,更不要说骑车的感觉和方法了。志新让她抓住自己的衣服,西子起先有点儿怪味,但是因为风乎乎的刮,西子有点害怕就抓住志新的衣服,不一会儿就到了县城,志新热情的邀请她去自己的单位。
   
    过去,西子在学校的时候,经常见到志新,虽然他们不是一个班的,但是同级的几个班,经常在一起上大课,体育活动也经常在一起搞,彼此算不上熟悉,但是略知一二。当时的西子几乎就是后来人们经常说的那样算得一个校花级的人物,当时人们把在一定范围之内的比较出众的人叫做人物尖尖。西子就是一个人物尖尖,而志新几乎就比较呆板、守旧、显得不太合群,但是每期的学习成绩排行榜上志新总是全年级的第一二名。当时西子对志新有的是羡慕。但是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认识。在西子的眼里,志新就是学习好而已,她没有想到志新后来就因为学习好而成了一个人物。但是如今看到志新的一切,西子首先觉得志新并不是一个坏人,再说人家带了自己一路二十几公里的路程,自己就不能太决绝了,于是她就去了一回志新的单位。志新所在的单位是县上的轻工机械厂,进门的时候,守门的老头对志新十分的谦恭,志新领她上了办公楼四楼,志新虽然是一个大学生,但是目前来到县城上班,还没有成家是个单身汉,住在办公楼四楼,进了志新的房间,原来房间里只有志新一个人,房间不大,收拾得十分的干净,最显眼的是一个简易的书架,上边摆满了很多书本。西子扫视了一眼,根本不知道书是干什么用的,心中就感觉自己活到如今的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自己读书太少的缘故。
   
    志新给西子让座,倒茶,动作是那么的文雅,和她曾经见过的永强几乎就是天壤之别。志新说:“可别嫌弃,咱这是寒舍半间啊?”
   
    西子羞涩的笑笑,志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,两个人一起谈起初中毕业以来的经历。志新谈起了他的大学的生活,过去的逸闻趣事着实让西子羡慕不已,讲到有趣的事情,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,西子很长时间没有开心的笑了,虽然岁月和故事已经使她过早显现出疲态,但是美丽并没有消失,她笑起来仍然宛如一朵桃花。只是很长时间以来西子都没有笑的机会和意趣了。西子的笑使志新过去压抑在心中的自卑敢彻底的消失掉了,因为过去的志新,衣衫褴褛,除过学习,他对西子的美丽也只能望而兴叹,如今他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物尖尖了,他敢于向过去曾经仰望过的人表示自己的热心和热情了。今天在这里,在这个地方,西子几乎就是一个配角,眼看志新的风趣,她自己却没有什么可谈的,一提起的就是她的伤心和无奈,当她想说自己过去的时候,她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,所以她借口要给人家办事,就赶紧告辞逃也似的走了。
   
    西子办完事情,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,一连几天心里乱糟糟的不住的自责自疚她把自己和志新相比,又把永强和志新相比,就感觉几年前要是听了爹爹的话,当时就和志新定亲,那该是如何的一副场景啊,可是命运就会作弄人,当初被自己彻底否定了的人如今又在自己的心中反了过来,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如何的愚蠢了。但是如今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,不是她再有任何美丽的妄想的时候了。有时候她真想一死了之,但是念及父母的养育之恩,又是何等的不忍!过去的事情已经让爹娘伤透了心,尽管自己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,但是对于她的爹娘来说,女儿是一个受骗者,虽然有女儿自己的不是,但不管如何,他们仍然是把西子当着自己的骨肉看待的,女儿的不幸,使他们更加珍惜女儿的今后。早先,他们是期望着女儿能找到一个好人家,根本就不想让她和张永强那样的人来往,但是由于女儿的无知走错了人生之路,已经后悔莫及,痛不欲生,作爹娘的怎么能再嫌弃自己的女儿呢!
   
    作为西子来说,她的面前出现的志新是一个别有洞天的人物,他完全不同于永强那么粗鄙、丑陋、狠毒,而是显得十分的文雅、和气。他们认识已经快十年了,几年前,志新家曾经来人提说过亲事,但是,那时的她几乎就有点儿趾高气扬,一心向着大城市去,根本没有答应见见人家就回绝了。如今处于当时的环境和过去的同学之情,她是去过了志新的住处,有时她也有这样的想法,但是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,就是偶尔有这想法也仅仅是一闪念之间的事情。或者说就是一种痴心妄想而已。
   
    女儿大了就要出嫁,女儿已经被人伤害,容不得再有任何的伤害,作爹娘的战战兢兢的窥视着女儿的内心世界,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外围为她操着心,有时他们也不知所措遇事也没有了主意。在这年的春节之后,当志新那边的人再次来提亲时,西子的爹娘就有点儿脸上挂不住,当时他们没有答应,如今时过境迁,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也许志新一家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。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根本不能再说什么了。西子的爹娘对媒人一连说了几个不字。女儿苦,爹娘更苦,他们明明知道李志新一家都是闻名乡里的好人,早先是想攀上这样以门好亲事,但是,如今,他们如果答应可就是对人家的欺骗了,老实巴交的西子及其一家人绝对不愿意作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的。
   
    志新作为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,他把感情的事情想像的十分的美好,他以为回到故乡里来就可以报答养育他的的父母。因此他毕业之后就来到故乡。哪怕父母反对他,他也会这样作的。而西子实在是太美好,以至于他上大学三年也没有把她忘记,他对她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爱慕,有一种不可替换不可磨灭的吸引力。在和他人交谈中了解到了西子的一些情况,当他知道自己的漂亮的女同学还没有成家的时候,他就十分的热心和期许重新唤回西子的爱情。他自己努力的寻找机会接近西子,同时按照农村的习俗,托人做媒撮合他们之间的事情。自从去年的秋天见过西子之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,尽管媒人去了几回,志新知道西子的爹娘不答应,但是他一定要得到西子的心并没有改变。直到春天快要来的时候,他才有又有了一次机会终于见到了西子。志新知道自己早已经通破了一张纸,也就没有什么顾及,直截了当的问道:
   
    “西霞,我托人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?”
   
    “你说什么事情啊?”西子不解的问。
   
    “你不知道?”这回令志新有点儿摸不着头脑。
   
    西子有一种预感,难道志新的用意她还能看不出来吗,只是她还没有听爹娘说过这件事情,但是她的念想也就是一闪念之间的事情,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!
   
    “你…………”
   
    西子诺诺着。
   
    “就是提亲的事情,我直到去年才知道你的情况,你不答应我吗?”志新干脆和盘托出。
   
    “……”西子的担心成为现实,她以为自己听错了,愕然的看着志新,是的,他说的就是“提亲”二字。她蓦然感觉天旋地转,几乎站立不住,等到她稍微有了知觉的时候,她就转身跑开了。
   
    “西霞,你怎么了啊?”
   
    志新发现西子的眼里噙满了泪花,追上去了。西子的泪水已经十分的不由自主的往下直掉。志新一把抓住了西子的胳膊,她想摆脱她,但不能得,西子近乎哀求的说:“你放开我吧。”
   
    “西霞,你不要这样,其实我很了解你,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,只要你爱我,我不在乎你的过去,人谁能不犯错误,而且事情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,凭什么要由你来承担痛苦呢。我希望你能够重新看待人生,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生活航标……”
   
    西子不愧是大学生,他的语言,已经完完全全的表达了他的观点,西子听着听着,就将悔恨的泪水换着感动的泪水,在后来又是自责的泪水了。志新告诉她,关于她和张永强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了,根本用不着自责,因为张永强是怎样的一个人,在乡中学念过书的人都知道就是,西子入学晚不太清楚罢了。
   
    西子怔怔的看着志新,因为她知道,任何一个男人,知道她的那次几乎毙命的经历谁还会相信她啊。西子有点儿迷糊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后来他们分别的时候,西子还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境地。
   
    此后的西子经常失眠。
   
    春天过去了,夏天又来了。夏末的时候,永强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,要到西岭来看望西子,那天正好西子不在家,永强在门外就被西军扇了几个巴掌,西军自从西子出事以后就没有再出去干活,他是个粗人,在外边几年功夫,就知道下井挖煤,出来的时候,人几乎比煤还要黑,回到家中来,也没有什么大的长进,但是脾气却越来越暴,他说只要永强在他的面前出现一次他就打一回,论身材,永强根本不是西军的对手,因为西军是个高高大大的汉子,而永强天生就的一副奶油小生样子,滑稽可笑,整个一个瘦猴精,根本不是西军的对手。永强做下丧尽天良的坏事,也不敢声张,只是说,西子如果不跟他结婚,就还他的三千元钱。
   
    西军大骂道:“你个不要脸的狗日的,你日你先人哩,你他妈我还没有跟你要青春损失费呢,你狗日的以为占了便宜就算了,我跟你没有完。”
   
    西军虽是这样说,但是他并没有想去法院告他,而且即就是告了,谁又能把张永强如何,弄不好官司打不赢,倒弄得满城风雨,西子的丑事路人皆知。永强见到西军这样的辱骂自知理亏,也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溜掉了。
   
    现在西子已经对世间没有过多的留恋,要不是遇见了志新,她也许就会走上不归路的。但是,她这三年多来简直就是厄运连连,一下子把她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一个衰老的妇人。她的心近乎麻木了。她苦,可是她向谁去诉说啊?如今对于人生的留恋就是对父母的爱和对男女之间真正爱情的期待,毕竟她还是一个没有真正活过几天人的人啊。
   
    又是一个惹人情思的季节,四五年前她如花似玉般的倘佯在歇马塬镇的街道上,可是如今她再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中露面了。因为生活已经十分的黯然,她对于一切都是漠然的态度,有时她甚至想到永诀于这个人世,只是爹爹和娘咋办啊!在说媒人几次的说服下,西子的爹娘也终于同意了,因为西子和志新有过交往的经历,因此在春天的时候,西子还是鼓起勇气去和志新约会了。这是一个这样的场景,一天的上午,志新骑着她的摩托车来接西子了。西子当时正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,但是当志新来到时,她却胆怯了。
   
    “西霞,出来吧!”
   
    志新今日特意修饰了一下,兴致很高,他看着西子慢慢腾腾的挪动。
   
    “…………”
   
    志新这才发现西子的眼睛红红的。
   
    “怎么了?”
   
    上路以后,志新关切的问道。
   
    西子没有理他。
   
    “西霞,你说话啊。”志新似乎有点儿耐不住了。
   
    西子仍然是呆愣愣的,她在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,最后她终于还是说话了:“你不要逼我了,本来我什么也不想说,也不想见你,我觉得一切都是不可能的。可是我又不想伤害你,今天咱们是第一次的见面,也是最后一次,我已经配不上你了,再见了。”
   
    西子鼓起勇气说完了自己的想要说的话。
   
    志新茫然。紧紧的跟着她,拉住她的衣服。
   
    “我是喜欢你的,而且一直以来是这样,今后也将是这样。” 志新说。
   
    “我已经是被人欺骗了,你就死心吧!”
   
    “我知道你的事情。正是因为这个你受过太多的打击,因此我才要给你以爱和保护。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吧!我不在乎你的过去,我在乎你的今后!”
   
    志新似乎胸有成竹。
   
    西子愣愣的睁大了眼睛。四目相对,两情相悦,一场不同寻常的真正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。
   
   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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